徐甘翻身上炕,看着一片白衫血红,下不去手,傅青主见徐甘只看不动手,一阵不耐烦,皱眉道:“怎么这样胆小,吓住了,不想要下月的解药了吗?”
徐甘天人纠结了半天,狠了狠心,动手解了傅青主的外衫、亵裤,眼前一片血肉模糊,甚至看不清哪里是伤口,哪里是好皮肤?心里一阵翻腾纠结,小脸吓的煞白。
徐甘从前店拿了烈酒,闭着眼睛向傅青主的下身倒去,傅青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双手紧紧抓住身下被褥,双腿颤抖抽动个不停,直到冲尽血污,几道狰狞伤口现在眼前,男根之处伤口更是突兀,徐甘双颊发热,心里突突,直摇头心道看着都觉太疼了,砍成这样,估计废掉了。
徐甘抬眼看到那贵公子,面色苍白,心道这人真是心思深沉隐忍,如此狰狞伤口,还能千般算计,万般忍耐,这烈酒折磨,我都忍不住替他疼,他居然一声没有,倒是堪比关羽刮骨疗毒,忍字功了得。
徐甘草草包裹住这伤口,小心翼翼道:“公子伤势严重,我这没有伤药,要不咱请个大夫瞧瞧?”
傅青主点头道:“你且去前店,挂上休息的幌子。别去阳关城,东边有个侯家镇,你可知道?”
“知道倒是知道,只是侯家镇可比阳关城远,小镇大夫恐怕也比不上城里的大夫医术好”。徐甘不知那人如何这样安排,出言提醒道。
“你照我吩咐就好,就说我是你本家哥哥,打猎受的伤,你先找套你的衣服给我换上,别的别多说,明白吗?”
徐甘连连点头,心道要不是你非栓着我,哪个要知道你的事情?
徐甘从前店拿了些吃食,道:“公子你先垫垫。我这就去找大夫。”
傅青主点点头,微微闭了眼睛,感受着游走在四肢百骸的疼痛,不止不息。待徐甘离开,带上房门,抑制不住的呻吟才轻轻从傅青主口中溢出。
徐甘从后院马坊牵过自己那头刚刚成年的小骡子,顺顺他的鬃毛,抓了把草道:“小萝卜头,可怜今天还没正经吃上饭,就得出门了,赶紧先垫垫”。
徐甘锁了院门,回头望望东屋下阿黄的狗窝,哎了一声,感叹阿黄陪了自己多年,就这样丧了命,心道如今自己的命就攥在别人手里了,真不知什么时候能过着这个槛,只盼着屋里那人有些良心,看在自己尽心服侍的份上,放过自己。
一路上小骡子,摇头摆尾却是不知烦忧,载着垂头丧气的徐甘向侯家镇方向而去。
过了晌午,傅青主终于等来“吱”的一声,小院门外传来主人开门的声音。
徐甘高声向里屋喊道;“大哥,我把大夫请回来了”。徐甘出言给屋里的人提醒。
傅青主勉强提了提精神,看那徐甘领进来的大夫,年纪轻轻,眉清目秀,徐甘一看傅青主那眼神,心道一准是嫌弃人家年轻,赶忙道:“这小大夫是神医的孙子,得了真传的,主要是小大夫年轻,这么远的路骑骡子来,身子骨一准不会散架”。
那小大夫人听徐甘如此言语,不禁心中一笑,道:“小兄弟说的倒是实情,我爷爷年纪大了,这一路劳顿,可不是要散架子。”
小大夫看过伤口道:“怎伤的如此严重,你弟弟说是你打猎时被猛兽所伤,什么动物伤的,我看着倒像刀剑利器所伤。”
“是打猎受的伤,但不是猎物所伤,是我这哥哥眼神不济,脚下没根,跌在猎叉上伤的。”
“猎叉?不对,不应该是这样的伤口”小大夫不解道。
“大夫,你快看吧,我这哥哥脑子不好用,糊涂的很,大概自己都弄不明,怎么就伤成这样”。徐甘心道,这大夫还较真儿了。
傅青主听她口中将自己一顿编排,但又不好发作,只狠狠剜了徐甘一眼,心道且先让你痛快一下嘴。
诊治完毕,那大夫开了药方递给徐甘道:“照这个药方,内服外用,十日内不要下床走动,好好休养”。
徐甘千恩万谢,领了大夫出门,那大夫在院外站定,压低声音道:“你家哥哥伤的不轻,其他倒是好说,养些日子,顶多是留几道伤疤,不是女儿家,倒也无妨。只是............这男根那道伤口,恐怕日后好了,你那哥哥也难延续香火了。”
“太监了?”徐甘连连摇头,心里啧啧可惜,不知哪家贵公子,这就太监了,这样年轻英俊,瞧着家里也是少不了金银的富贵人家,就享受不了下半辈子的美好人生了?这要是让屋里人知道了,要死的心估计都得有了。
“大夫,真的好不了了?”
“看他的造化了,难了”。
徐甘忍不住又在心里替他伤心了千回百转,心道且先瞒着他,让他晚点知道自己太监了。一是可怜他,二也是怕他恼羞成怒,迁怒于自己。徐甘心里打定主意,只当不知大夫所言。
却不知傅青主从小习武,耳聪目明,此二人对话听得七七八八,心里翻江倒海,五味杂陈,他常年隐忍,心智不比凡人,此番变过,着实让他乱了方寸,但旋即就冷静下来,暗道此番时刻,此事万万不能让那人得知。
养病这些日,徐甘怜他一个贵公子转眼间不知是何缘故断了子孙根,前店生意也只做多半日,每日里前店后院十几趟的跑。
徐甘小店生意平平,平日里也都是些过路商客歇脚、打尖、喝喝水、聊点天南海北的闲话。
这日晌午,酒足饭饱两个商客旅凑在一起,闲话八卦时间。
“哎,张老哥你听说没有,城里傅家前两日出了一件大事”。
“哪个傅家?莫不是那“铺金盖玉”的傅家。”
“可不就是那个傅家,世代富贵,金玉之物简直如同寻常之物,泼天的富贵不说,这傅家还代代出美人,傅家的女儿这些年不是宫中贵妃娘娘,也得捞个才人当当,听说现在待字闺中的大小姐真真是个可人儿,冰肌玉骨,娇滴滴的美人,养在深闺,平时就是连家中仆人也是难见的。就等着一道圣旨,选进宫中,陪王伴驾。”
“这样一个美人,要是有幸见上一见,那倒是死了也值得的”这被唤做老张之人,抬头望着城中方向,心中想着那傅府小姐不得何种天人模样。
“想得美,你就是死了也是难见的,她那哥哥对这妹子极端溺爱,这傅小姐四周全是仆妇,就是她那继母和那那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也是难见。他那哥哥成日守着眼珠子一样守着。”货郎话头一转道:“可就是这样一个大户人家,偏偏有件怪事?你可知道?”